甜甜圈

以前搞过的东西现在不会再搞了。over

〔食物语乙女〕草木不开花—2



食物语被撕碎的那天,锅包肉在想什么。


他还在计算着空桑大大小小的事物,包括仓库里剩下的面粉数量。在此之前他还帮着少主整理好了外衣系错的扣子。


在那天他隐隐有种不安感,并且伴随梦中巨大雪崩一同把他吞吃入腹,在洁白的赞歌中被控制了身子,黑暗像个口袋,他在下坠却碰不到底,曾经那种“身后是万家灯火而他却孤身面对满天白雪的落寞”涌上心尖,锅包肉觉得难过,而且是一种自心底的窒息感。

随后他惊醒,冷汗打湿透的衣衫贴在后背,喉咙中堵塞白雪一样发不出惊呼或轻喘。天色将明,远方的云和初生的日都缥缈得宛如梦境,锅包肉晃神了那么一瞬间,似乎又在梦里活的不切实际。可他的作息习惯又催促他恢复往日的良好形象。


锅包肉带着急促又鲁莽的惊恐感去工作,直到他站在门口,注视着少主打扮的时候,这种惊恐又再加剧。这一眼是诀别吗?不太像。那会是什么不祥的征兆?不清楚。

锅包肉想到出神,可少主向他伸出手的时候,锅包肉还能明白少主需要什么想干什么。

默契若能够使两人之间省去言语,连眼神都不重要的话,也别太过默契了吧。锅包肉过分的想到。明亮亮的天空又融入不到鎏金中去了,少主心里或许只有童话一般美好的世界。

锅包肉打心底要让少主活在那样的世界,也强求少主走出庇护来去看看世界的残破面。


梦想去远方,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。


大到独自面对风雪,大到独自面对度过独孤,大到越过山岭,望月却泪流满面,大到离开了锅包肉自己,也能无畏前方。

锅包肉心底明白,成长本来就是要他撒开手,让少主自己体验由走到跑,再由跑到走的辛苦。


锅包肉的恐惧被证实了。


天色阴翳,遮日盖地,世间浑沌。


饕餮袭来的时候,锅包肉本能一转身将少主护在身后,身旁的北京烤鸭竖起了旗帜,红绸飘扬,满天火光,扑面而来的灼热像是梦中的雪逼得他发颤,可不能,他身后有少主,不能像是梦中一样就此倒下。

锅包肉握紧了手中的弓箭,力大到爆出手上青筋,血液在循环过程中逐渐冰凉,额头仍有汗珠沾湿鬓角。锅包肉觉得他自己的腰板没有挺得这么直过,即使他还咬着牙,上下齿磨得咯咯作响,头一回这样坚持,只不过,是因为——


他身后有要守护的人。

拼尽性命去守护的人。


恐惧吗?是的。后悔吗?没有。

他想。


食物语被撕扯开的那一刻,他腾出几秒侧了一下头,去看看他所保护的少主。


以前的记忆走马观花般在他脑中一一闪烁:少主第一次走路,第一次歪歪斜斜写出郭保友三个字,第一次把酒献给他时的欣喜,第一次在瀑布下喊着冷。琐碎又平淡日子中的细节掠过他脑海,锅包肉觉得少主又长高了,高过上一年的身高线了,高过以前堪堪触碰到的柜子里,再高些是不是要逃出锅包肉的怀抱了。


他不得而知。


锅包肉觉得难过,这一次大于以前的任何茫然。他明白撕碎了食物语以后会发生什么,不可更改的结局,可他却退缩了。


原来只有锅包肉自己活在孤独,他所认为的空桑不过是小少主的具现化。但是矛盾,锅包肉要亲手将能够在冰天雪地中向他伸出手的人推出去,推到成长的尽头,使少主越走越远,影子越拉越长直到消失,徒留他独自于寂寞中过活。


锅包肉重来不踌躇,他自认为能够把握好亲情与爱情之间的模糊界限。他以严厉和说教鞭策少主,或许是引体向上让少主受惊了,或许是瀑布历练让少主呛到了。总之,等少主长大了,锅包肉的梦想成真和报应也都该来了。


少主哭了,这么长时间锅包肉是第一次见到少主哭得撕心裂肺。若他有第三张手一定会去回应少主的,已经来不及了。


这就是成长?对,这就是成长。


锅包肉再来报道的时候,面对少主,他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而生,不能说是亲情,但又要小于爱情,而且并非源自记忆,是来自心底。


脑子里的事物说忘就忘,可心中的,怎么都忘不了。


少主不顾一切的扑向他怀中,而锅包肉如往常一样替少主抹下翘起的乱发,那一刻他抱了满怀的惊喜,是越过万水千山后的归属,是童话中圆满的结局。锅包肉恍惚间想到冰雪,篝火和烈酒,还有一只向他伸出的,带有邀请意味的手,


失而复得不仅只限于少主,还适合于锅包肉。


少主和锅包肉之间都去奋力抓住了那如同游丝般的缘分。

天空又能够融进鎏金了。


“郭保友,你知道吗。我、我和世界上最好的管家住在一起,可在早上,我以为他要永远的离开我了。”


“我不会,空桑的管家,非我莫属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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